夜深沉
——致失去的爱
作者：柴新文
一
听，是哪里的鼓声由远至近，又渐行渐远？是那首《夜深沉》吗？京胡划破了夜空的宁静，在夜的风中游走······
我由夜的深处醒来。
沙尘暴的疾风正拍打着我紧闭的窗沿！谁家的那盏黄灯照上了我的窗前，是等待深夜晚归的人吗？还是独守深夜厌倦的感伤？
走到窗前，推开它。就让肆虐的沙尘暴进来吧！呼啸而至，将温热的躯体撕裂成两半，像开放在深夜的白色昙花在瞬间变成苍白凋零的残花。
一地沙尘，一地残花，一地忧伤！
二
我爱。我原想将最美的梦想，奉上我茵茵如碧野的天堂，谁知，它们和我的躯壳、魂灵一同被埋葬。
穿过黑发的我的手，穿过的是夜无尽的忧伤。
爱过才知情重，醉过方知酒浓。躯体总是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与之重之间顾盼与游移，命运却在真空地带漂浮，找不到重心，看不到方向。
明知道人生的尽头便是死的故乡，我也有我的孤冢和墓葬。衰草斜阳中，或许也有野花陪伴，青草芬芳。有一天啊！我离开这繁华的世界，无声入葬，这一纸素笺和满纸荒唐也会随之消亡。
三
撕裂吧！让沙尘撕裂这胸膛，向夜的深处吐一口浊气，愿吹散漫天的阴云！天空，让它露出一点鱼肚白，晨曦可以进来，朝阳可以进来，灿烂可以进来！
假如人生只是过程，痛苦只是风景。那么，就让这过程少一点虚幻，风景多一些绚烂。百年之后，下个轮回，茫茫人海，再次相遇，蓦然回首，微笑，问一句：哦，原来你也在这里，多好！
四
夜深沉。
周边响起的是那曲激昂、高亢的京剧曲牌？还是张恨水那哀婉多情的落寞和感伤？就让缠绵的归缠绵，苦痛的归苦痛，撕裂的归撕裂！到头来，还不是尘归尘，土归土，芒鞋踏破，赤条条来去无牵挂！管它是长长与久久，还是朝朝与暮暮。
醉是夜的同谋，身是心的叛徒。苍白的面孔在镜子里透出憔悴与感伤。疑惑着是身外身，还是梦中梦？
忧伤是止不住的酒觥，倾泻成了唯一的方向。此身就让这火来烧，然后再将灰烬之上洒一层寒霜，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！
夜深沉。
将这杯苦酒细细斟，慢慢饮，然后将残酒泼向天空，醺它一起与我同眠，相拥而卧，沉睡不醒·····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