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系果香
作者：柴新文
水川是果乡。且看市场上销售的各种水果，尤其苹果，有多少不是出自水川呢？光是看一看，闻一闻，那芬芳、那色泽，都足以使你胃口大开。有幸在去年秋天。苹果成熟之季，随朋友一起去了一趟水川，饱食之后，不由对其赞美了一番。朋友对我说：“明年春天，苹果花开的时候再来吧，你再看看，那又是一个什么景儿······”
于是，今年春天，我专程来到了水川。这次，我见到的却是春天的景象了。首先扑入眼帘的是一片新绿，绿的槐，绿的杨柳，绿的芳草。夹在这片片油亮的新绿之中的，又是一片粉、一片红、一片嫩黄了。而在这粉红黄绿的春色之中，苹果花儿也争相开放了，似玉、似雪、似云。稠稠的、密密的，花挨着花、朵依着朵，盛开的、半开的、含苞的、打这骨朵的，千姿百态，娇媚动人，白了婆娑的枝头。惠风轻拂，送来阵阵沁脾的芳香，引逗得蜂儿直往那儿“嗡嗡”地拥······
我沿着小路到朋友承包的四亩果园旁，啊！这里也是一片花的海洋。我站在果园边上，想透过花的缝隙，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人。然而，终究是花太密，树太繁，无法看清，便喊了几声，才看见朋友的妻子手拿一把刚拔出的青草从果园深处走了出来。见是我，便笑着迎了过来。我问朋友干什么去了，她说：“出门了，去省城买果树苗了。”
我一听朋友不在，觉得很是不巧。这当儿，朋友的妻子从一棵树下搬来一个小凳让给我，我便坐下和她闲聊起来。我指着眼前的果树问：“这些果树，都是一个品种吗？”见我问起她的果树，她的脸上顿时鲜活生动起来。她答道：“不是哩，这四亩果园里，有十棵是‘黄香蕉’，有八棵是‘红香蕉’，其它都是‘富士’，还有两棵是嫁接的‘印度苹果’，这种苹果现在种的人不多了，不光长得翠绿可爱，吃起来也特别的香，特别的甜······”。她说着，领着我走进果园用手指了指其中的两棵树说：“就是这两棵，你看，正开着花呢！”
我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，果然，见树枝上还有嫁接过的痕迹，在看那花儿也与其它的花儿有些不同。便又问：“是谁嫁接的，一定很难吧？”她抿嘴儿一笑，说：“他呗，他会务果子。这活儿说难也难，但必须仔细才行。刚接上去的芽芽，要保护好，用泥或者塑料固定住，要不然茬口对不上，芽芽也就死了，操心的很。”
我又问：“你们啥时包的这园子，一年下来卖不少钱吧？”
“咯咯！”她还没有说话就先笑出了声：“我们待结婚那会儿他就说，咱们包块果园吧，务好了秋后能卖好多钱呢！我说，包就包呗，结果就包下了，这才几年就结果了。去年果子一下来，他就拉去卖了小一万呢！”我听了很羡慕朋友能有这样的本领，不由得赞叹：“他可真行。”她听了又是一笑。
“这不，他这次去省城买果树苗了，说是新品种。他说，只要勤快些，务好了，再过几年，小苗苗也能结好多果子，到那时候再看，又是一个好景儿呢······”
我听后，不由得同她一样激动起来。我望着她的手，这双手不算纤细，但也决不笨拙，手上沾满了新鲜的泥土。我又望着她的脸儿，她的脸儿红扑扑的，挂满了晶莹的汗珠······我突然顿悟了：是啊，黄土虽无语，但却有情！鲜花碧草不是无端生长的，没有冬雪的滋润，土地酿不出肥腴的膏油，没有艰辛的劳动，哪来的美好生活！
起身告辞出来时，朋友的妻又对我说：“果子熟时再来吧，尝一尝‘印度苹果’的味道，可香可甜呢！”我爽快地答应了，然后，又看了看满园的似锦繁花。不禁想：今年的金秋，又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景儿呢？想必一定是果实累累，丰硕喜人吧！
此稿发表于1990年《白银日报》副刊，1998年收录在《铜城采珍》一书。2014年秋再改此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