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：林府小太岁
话说林府的小少爷林逸飞，悻悻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侧院，一想起刚才的事情他就来气：昨天和几个狐朋狗友都已经约好了，今天中午先到鲁香园来一顿胡吃海塞，下午大伙儿到茶园子听相声去！
据说茶园子刚来了两个天津卫说相声的艺人，满口的荤段子煞是过瘾，林逸飞正欲去一饱耳福，谁料到，也不知哪个丧门星惹到了老爷子，害得自己也受到了牵连，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，还被“禁足”了。
林逸飞今年刚好二十岁，是府中的二少爷，在他上面，还有一个比他年长五岁同父异母的哥哥：林逸鹏。林逸鹏是林府的长房大太太所生，而林逸飞的生母则是林敬轩的二姨太。
林敬轩娶过三房太太，除了林逸鹏的母亲和林逸飞的母亲，几年前他又娶回了一个品貌绝佳的三姨太。
三姨太原本是个唱青衣的戏子，艺名小翠仙，在伶界也算是小有名气，是在戏园子里被看戏的林敬轩相中并娶回来的。自从嫁入了林府，小翠仙表现得甚是贤惠，对前面的两个“姐姐”更是恭敬有加，三房太太彼此间也算是相敬如宾。
林逸鹏、林逸飞兄弟二人，自幼跟随父亲习武，俩小子天资聪慧，在武学方面也算是学有所成。
要说起林府的大少爷林逸鹏，林敬轩对自己的这个长子满是赞誉之词，每次提到大儿子，一向沉稳的林敬轩都忍不住一脸的得意：太优秀了！文武全才啊！不光武功好，人也相貌堂堂，参加乡试更是名列前茅。到省城读了两年高级学府，林逸鹏自己报名考上了军校，如今他刚满二十五岁，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国军韩大帅麾下的少校参谋了。
所有人谈及林敬轩的这个长子无不竖起大拇哥：虎父无犬子，后生可畏，前途无量啊！
可如果提起林府的这个小少爷林逸飞，周围熟悉他的人无不摇头叹息，直磨后槽牙：“那玩意儿，简直就是个转世的混世魔王！”林府老爷林敬轩更是捶胸顿足，就差抹眼泪了：“朽木不可雕也！”
林逸飞也确实太不让人省心了！要算能说得过去的，那就是这小子天生有悟性，武功练得不错。同样是一套拳法，大哥林逸鹏认真地揣摩两遍就能学会，林敬轩对此已经很满意了，可林逸飞那小子只在一旁心不在焉地瞅一遍，就能练得有模有样，这让林敬轩大为惊喜。
如果说林逸飞还有其他优点的话，那就是这小子长得比他哥哥还要帅，浑身透着机灵！可是很遗憾：他的机灵劲儿全用在不务正业上了，书读得一塌糊涂，偷鸡摸狗他倒是样样精通。
每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小儿子，林敬轩都恨得牙根儿痒痒，可是若想要从严管教，他却是力不从心：全家人都护着林逸飞，尤其是林敬轩的大太太……
林敬轩的大太太比林敬轩年长三岁，是林敬轩的父母在他十六岁的时候给他娶进门的，林敬轩对这位温婉贤良的大太太十分尊崇、不敢有丝毫冒犯，一直尊称她为“大姐”。而大太太对林逸飞的疼爱甚至超过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林逸鹏，简直已经到了溺爱的地步。
林逸飞是何等机灵的家伙？小时候，每次他闯了祸发现情况不妙，他不去找他的母亲，而是撒腿就往大太太房里跑，进门就扎进大太太的怀里，嘴里没命地哭喊着：“大妈快救救小飞啊！林敬轩要杀人啦！”
每到这时候，大太太都会搂着他，和颜悦色地安慰他：“小飞不怕，不怕。有大妈在呢，谁也别想动我家小飞一个指头！”
望着房内亲密的母子相依，林敬轩气得在屋外直跺脚：“大姐，您总这么惯着他，迟早是要惯出毛病的！”
大太太却不管那些，她依旧不温不火地回话：“满家就数着他小，我不惯着他惯谁？敬轩你就放心吧，咱家小飞的心可善着呢，惯不坏！”
从前，林逸飞最听大哥林逸鹏的话，典型的“大哥跟屁虫”，对大哥简直是如影随形、言听计从，有了大哥的管束，他的那些淘气还有所收敛。可是就在他十一岁的那年，大哥林逸鹏到省城读书去了，这下子林逸飞可算是解放了，身后又有大太太的庇护，他的张牙舞爪简直到了有恃无恐、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那一年，林逸飞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了那些闲人“斗虫”，也就是斗蛐蛐，这小家伙一下子就对此道着了迷，整天书也不读，抱着个蛐蛐罐儿一瞅就是一整天。林敬轩是在忍无可忍，有一天抢过他的蛐蛐罐儿摔了个粉碎，林逸飞最心爱的“虎头大将军”也被当场摔断了腿，把个林逸飞心疼得一塌糊涂，哭得如丧考妣。
那天夜里，林逸飞抹着眼泪去了林敬轩的书房，他大义凛然地通知他的父亲：“算了，人死不能复生，我的‘大将军’也不用你赔了，回头你给大妈买个新簪子吧！”
簪子？这簪子跟蛐蛐能扯上什么干系？细问之下林敬轩才知道，原来那只被“摔卒”的破蛐蛐竟然是林逸飞骗了大太太的金簪子出去换的！好家伙，林敬轩反锁了房门，对逆子这一顿酣畅淋漓的暴揍，林逸飞那杀猪般的哭嚎至今仍让林府的人记忆犹新。
后来长大一点儿了，总该懂事了吧？林敬轩按照培养大儿子的套路，将小儿子也送到了省城。可是刚送去一年多……天公不作美啊，世道乱了！林敬轩几乎每天都能从报纸上看到，省城的学生“罢课”“游行”“示威”“请愿”……他就纳了闷了，这些学生不好好念书，这是要发疯还是咋了？为了儿子的安全，百般无奈的林敬轩又把林逸飞召回了滨城。
那就跟着学做生意吧？可谁能管得住林逸飞啊，稍不注意他就溜出去玩儿，跟着账房学了半个多月理账，捉回来一问，他连算盘有几颗珠儿都不知道。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小儿子，林敬轩气得直哆嗦：“孽障啊！你如果能赶上你哥哥的一半儿，我就是死也瞑目啦！”
林逸飞却是一脸的不服气：“我怎么啦？你干吗总是看我不顺眼？这就是偏见，懂吗？我也想学我大哥去当兵，你咋不让我去？”
林敬轩自然有自己的打算：大儿子成体统、稳重，走到哪儿他都放心，可这个小儿子能行吗？再者说了，已经有一个儿子“为国效力”了，他怎么舍得让小儿子也离开？再者说了，林府偌大的家业，总要留一个儿子在身边吧？
恨铁不成钢啊！林敬轩指着小儿子的鼻子，叫骂：“你也想跟你大哥比？你行吗？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！你大哥到了军队那可是将才，你呢？你去了顶多算一堆炮灰！”
为了能让这个顽劣不羁的家伙收收心，林敬轩听从了大太太的建议：给林逸飞定了一门亲事。亲家是滨城凤霞县首屈一指的大户宋恩万，宋府与林家也是世代至交。宋恩万有个掌上明珠，名叫宋紫依。
说起“宋紫依”这个名字，还真是有点儿意思：宋恩万成婚多年膝下无子，大太太一直没有生养，后来他又娶了二太太，好容易怀上胎，可结果却生下了一个丫头。孩子出生后，二太太问他：“老爷，给孩子取个名字吧？”
宋恩万当时正气恼万分，他悻悻地说了句：“一个丫头片子，还起什么名字！”
二太太委屈得直哭：“丫头咋了，俺自己乐意！”好嘛，一句“自己乐意”就成了小丫头的名字：紫依。
不过话说回来了，别看宋恩万当初对“紫依”一千个不稀罕，可是几年后，小丫头越长越水灵，这个闺女也就成了宋恩万的心头肉。
宋紫依那年芳龄十八，那可是凤霞县远近出了名的美女，两年前开始在滨城读女中，半年前听说要打仗不太平，才休学回了家。林敬轩去凤霞县提亲的时候带着三房太太都去过，三个太太对那个准儿媳妇儿满意得不得了。因为彼此相熟、知根知底，两家约定好了，年底就给两个孩子办喜事。
林逸飞只在小时候见过宋紫依，好像有一年春节，宋恩万带着年幼的女儿到林府来拜过年，至于那个宋紫依现在长什么样子，他很好奇。为此，林逸飞偷偷地去向大妈和母亲打听过，得到的答复是：“臭小子，你可真有福气啊！放心吧，你就安心回去等着成亲，你那个媳妇儿啊，比画儿上的还俊呢！”
尽管如此，林逸飞还是有些不放心，他甚至对大妈和母亲的审美产生了怀疑：比画儿上的还俊？难道能比小春喜还漂亮吗？
小春喜是谁？小春喜是林逸飞的贴身丫鬟！春喜的家就是滨城郊外的小姚村，小时候因为家里穷，在她十岁的时候被爹娘卖到了林府，如今已经有六个年头了。别看小春喜出身贫寒，小丫头长得可俊俏着呢，凤眼柳眉，一身的细皮嫩肉，感觉轻轻一捏能掐出一包水儿来。平日里虽总是一身略显肥大的衣衫，让人瞧着有些弱不禁风，实则体态婀娜，该胖的地方一两不少，该瘦的地方盈盈而握。
就在四个月前，林逸飞刚回滨城不久的一个夜里，在茶园子听了半宿“荤段子”的林逸飞回到了府中。那些“荤段子”撩得林逸飞心痒痒，瞄着小春喜，这家伙起了“歹心”！于是乎，林逸飞借口后背痒痒，将小春喜骗到了自己的被窝里，夺了她的身子。
从那以后，尽管小春喜时时地躲着这个“恶少”，但是防不胜防啊，还是屡屡被他占到便宜。
言归正传，林逸飞见出门无望，便垂头丧气地回到了林府侧院自己的房间，百无聊赖地翻弄着那几本闲书，恰在这时，小春喜袅袅地走了进来，小丫头一脸幸灾乐祸的得意：“哼！老爷训你了吧？不让出门了吧？该！”说完，她拿着抹布轻快地走向了柜子，仔细地擦拭了起来。
林逸飞将小春喜上下一打量，他眼珠子一转，轻声地唤道：“小春喜？你来。”
小春喜觉得有些莫名，问道：“去哪儿啊？我不是在这儿了吗？”一转头，当她发现少爷已经虚掩上房门的时候，她暗叫一声不好，撒腿就往门外冲去，可是来不及了……少爷本就坏笑着挡在门口，她那慌张的一逃，却反而更像是主动地投怀送抱，她竟一头扎进了少爷的怀里。
小春喜一边抵抗，一边惊恐地低声哀求：“少爷，这大白天的，我求求您了！别……您松手……少爷您别……”
算了算了，挣扎已经是多余的了，少爷的手已经顺着衣摆伸了进去，俯着身子已经揉摸住了那两团嫩嫩的丰盈，小春喜咬着嘴唇，几乎瘫在了少爷的怀里。
“嘭嘭嘭……”几声敲门救了小春喜，她惊醒一般地推开了少爷，慌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。
林逸飞回头懊恼地喊了一声：“谁啊？”
门口传来了管家老阿福的声音：“少爷，老爷让我来喊您吃饭呢。”
林逸飞没好气地嚷道：“不吃不吃！没胃口！”
老阿福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，语调柔和地继续说道：“少爷，老爷和太太们都在等您呢！”
林逸飞无可奈何地过去打开了房门，回头朝小春喜狡黠地一眨眼：“等我啊，吃完饭我就回来！”
小春喜一听这话，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了胸前，她气恼地一跺脚：“您快去吃饭吧，谁等您啊，讨厌！”
少爷走了，小春喜望着少爷的背影，却偷偷地笑了。
在小春喜的眼里……嗯，少爷真好！自从经历了四个月前的那个夜晚，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少爷的人了。其实，她觉得自己早就是少爷的人了，不过，自从少爷要了自己的身子，她觉得自己就更是少爷的人了。
小春喜不知道少爷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思，尽管每次她都假意挣扎，其实那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矫揉的矜持，她心里也是想“给”他的。并且虽然挣扎，可每次他想“要”的时候，自己最后都是“给”了的。
就在几天前，二太太来侧院儿找过小春喜，她悄悄告诉小春喜：其实她和少爷的事儿，根本就没瞒过二太太。二太太要小春喜好好照顾少爷，等年底少爷成亲了以后，二太太会给春喜做主，让她也嫁给少爷，到那个时候，小春喜就是少爷的二姨太了。
说来，小春喜似乎并不在意那些名分，她只是想能一直留在林府、能永远留在少爷的身边，不过，如果真有了那个名分的话……想到了这些，小春喜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窃喜的潮红……
去正院儿的路上，林逸飞想起了一件事，他扭头问道：“哎？福叔，你刚才跟我说什么？老爷和‘太太们’在等我吃饭？”
老阿福紧跟上两步，回答道：“回少爷，是！”
林逸飞挠了挠头，又问道：“啥意思？也就是说……我大妈和我妈今天都出来吃饭了？”
老阿福笑着回话：“回少爷，是，老爷和三位太太都在等您呢！”
嗯？这就奇怪了，大太太从多年前就开始吃斋礼佛了，后来自打林敬轩娶了三姨太，二太太便也加入到了大太太“修禅”的行列，每天一早就去大太太的房里，跟着大太太读佛经、学佛法，因为素食吃斋，她俩很少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。再后来，因为不愿意与父亲见面，林逸飞索性也改在自己的房间用餐了！如此一来，留在正院饭堂用餐的，就只剩下老爷林敬轩和三姨太了。今天这不逢年、不过节的，两位太太怎么舍得移驾正堂，出来吃饭了？
林逸飞歪着脑袋细细地一琢磨，他想明白了：一定是因为上午老爷子动了怒气，两位太太想出来陪他吃吃饭，顺便安抚一下。
正想着呢，林逸飞和老阿福已经到了正堂门侧的饭堂，侧着脑袋朝屋里一瞧，林敬轩和三位太太果然都在等着了，满桌的美味佳肴，只不过在大太太和二太太的面前是几样素菜和斋饭。
林逸飞按规矩给众人请了安，便落座下来，一瞅桌子上的那些菜，林逸飞的眼前一亮：“哎呀嗬？今儿是啥好日子，都是我爱吃的菜！”
老阿福凑上前，俯首解释道：“少爷，大太太听说您晌午要去鲁香园，老爷没准，她怕您受了委屈，特意嘱咐下人去鲁香园订了几道菜，您瞧瞧，还合您的胃口吧？”
林逸飞冲大太太一抱拳，作感激涕零状：“还是大妈对我好！大妈，您就瞧好吧，以后我一定加倍孝敬您！”
众人都笑，林敬轩也笑着说道：“大姐，您总是这么宠着他，您对逸鹏从来也没这么好过！”
大太太满面的慈悲，她和颜悦色地说道：“这怎么能算宠呢？小飞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！阿福，告诉家里的厨子，以后尽量多做些小飞爱吃的饭菜，合了胃口才能吃得多、长得壮！”
不待老阿福回话，三姨太小翠仙掩嘴笑着说道：“大姐，咱家小飞可都二十了，还长身体的时候呢？那我也是长身体的时候，我也要多吃！”
大太太笑着揶揄道：“哎哟，这是谁在说话呀？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，我就琢磨着，我和她二姐不争也不抢，潜心礼佛，连口荤腥都不沾，难不成老爷还是亏了她的嘴？”
众人皆掩嘴偷笑，唯有林敬轩和小翠仙红了脸。小翠仙红着脸嘟囔：“赶明儿我也礼佛去，敢情在那些佛经里，还能学到挤兑人的本事。”
大太太很紧张地说：“哎哟，可不敢可不敢！你要是也进了我的佛堂呀，亏嘴的可就是咱家老爷啦！”
小翠仙的那张脸就更红了，她用小拳头捶打着林敬轩，撒娇：“敬轩，你看呀，眼瞅着大姐欺负人，你也不帮我！”
林敬轩偷瞄了一眼对面正偷着乐的林逸飞，他红着脸低声叫苦：“大姐欺负你，你打我干吗？”
大太太忍着笑叹息道：“唉，我这人心软，真见不得自己的男人受委屈。行了行了，这个恶人还是我来做吧！”说罢，她扭头吩咐：“阿福，去告诉厨子，以后烧饭，要多顺着三太太的心思。”
老阿福憋得脸红，却愣是不敢笑出来，大太太又问话：“咋了？给句话呀？这事儿我做不了主？”
老阿福赶紧回话：“回大太太，记着呢，记着呢，管保错不了！”
大太太很欣慰地说道：“就是！喂美了她的嘴，你家老爷也少受欺负！”
大伙儿都在忍着笑，林敬轩赶紧拿起筷子，打了圆场：“哎哟，这菜都凉了，快吃、快吃！”可是他的筷子刚伸到菜盘的边缘，却又缩了回去。他眉头一蹙，扭头问道：“阿福，鲁香园今天开门了？”
老阿福微微一颔首，回答道：“回老爷，年初三就开门了，不过好像店里也没什么客人。”
“哦……”林敬轩的筷子重新伸向了菜盘，却又收了回去，他“啪”地一声放下了筷子，老阿福站在他身后被吓得一哆嗦。
林敬轩板着脸问道：“我上午跟你们是怎么交代的？！我不是说了吗？没有我的允许，任何人不得踏出林府半步！你们……”
大太太笑着拍了拍林敬轩的腿，劝慰道：“快吃吧快吃吧，别怪他们，是我让他们去的。”
“哦，对对！我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。”林敬轩难为情地笑了笑，重新又拿起了筷子。
好久没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，一顿饭吃得和和美美。
饭后众人各自散去，大太太和二太太去了佛堂，林敬轩随三姨太去了她的卧房，林逸飞则独自回了自己居住的侧院。
林逸飞有午休的习惯，小春喜已经早早给他收拾好了床铺。远远地看到少爷正从院门处走了过来，小春喜一溜小跑地躲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，转身就拴上了房门。
眼瞅着小春喜轻盈地溜走，林逸飞惋惜自己跑慢了一步，他拍着小春喜的房门，趴在了门缝儿上低声唤道：“小春喜，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哪？快开开，我想跟你说会儿话。”
“我不开！”小春喜倚着房门，娇声道：“你快回去休息吧，我也要休息了。”
林逸飞隔着房门哀求道：“刚吃完饭，哪儿能现在就休息啊？要不……你陪我过去看会儿书？就一会儿，求你了好春喜。”
门里的小春喜已经羞红了脸：“那……那你得保证，好好看书，你……你不准欺负我。”
林逸飞满嘴答应着：“行行行，我哪儿敢欺负您哪！”
打开房门，小春喜又看到了那张带着邪笑的帅脸。
林逸飞贱兮兮地笑着，恭维道：“我就知道，小春喜对我最好了！”
可是，小春喜的脚刚迈进少爷的房间，她就被少爷从身后一把抱起。小春喜在少爷的怀里，娇喘吁吁地哀求：“别……少爷，您说过不欺负我的……您……坏蛋，求求您，等等……等等……”
还等什么啊？连小春喜自己都不想再等了，屋子里很快就传出了小春喜如泣如诉的呢喃……